奇怪的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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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夢
海棠怎麽也沒想到，自己第一次燒飯，飯沒燒成，倒是將鍋底也給燒破了，最後還是到隔壁喬嬸家借了個鍋過來才算勉強做出了一頓晚飯，給一家人填了個肚子。
飯桌上，金生娘親的臉色有那麽些的不好看，畢竟村裏別家的媳婦都是個能幹活的，還不至於出過這般的岔子，有不少還是下田幹農活的好手。可沒想到，海棠卻是真的一樣都不會，還差點沒把廚房給倒掀了過來。
晚上，原本要吃的魚沒了，金玉也有點沮喪，悶著頭只顧著扒地瓜稀飯，一聲也不吭。
倒是小福兒年紀小，對吃的也沒那麽挑剔。再加上下午那場“廚房大戰”中，她也算是和海棠一起經歷了一番，於是也沒什麽怨言，幾口扒完了碗裏的飯就跑到院子裏頭玩兒去了。
晚上，金生拿了些紅棗先到了娘親的屋裏。金生娘親正燙了腳打算上炕睡覺，瞧見兒子進來了，便就到桌邊坐了下來，又瞧見他將一籃子紅棗擺了過來，這才笑起來：“怎麽這時候送這東西來了，擺著明天再吃吧。”
金生是瞧見飯桌上，娘的臉色有些不好，這才打算過來說上幾句好話，讓娘消消氣，舒坦舒坦。
他說：“娘，這是海棠讓我給您送來的，她瞧您今晚上飯也沒吃幾口，是關心你呢。”
金生娘親沒接過話茬，只是“嗯”了一聲。
金生繼續說道：“娘，其實今兒的事您也別怨海棠，她從前也許並沒做過什麽家務事，啥都不懂。來了咱們家這也才幾天功夫，許多事兒也都得慢慢學起來，時間長了就好了。”
金生娘親瞥了兒子一眼，這才明白這是來給自家娘子討好說情來了。
其實金生娘親心裏邊兒還是挺喜歡這個媳婦兒的，那畢竟也是自己一手撮合拉巴著給他們辦的婚事，更何況那摸骨的瞎眼婆子不也說了麽，這海棠是個旺夫的命，往後金生大富大貴可都靠她命裏旺著呢！
她搖了搖頭，伸手拿了顆紅棗往嘴裏塞去說道：“我也不是埋怨她，只不過這家務事還是得慢慢學起來，要不然往後可不要給村裏的人笑話。這樣吧，做飯的事兒等我慢慢教她吧，明兒你同海棠說，讓她先瞧著我做。”
“哎……”
“不過……那鍋破了，你還是得先把鍋給補好了。”金生娘親想到那口破了一個底洞的大鐵鍋，就不禁心疼起來。
“行，明兒我就去鋪子裏補好。”
金生見娘總算是消了氣，不再怨怪海棠，心裏也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那邊廂自家屋子裏邊，海棠也正坐著等他呢。今兒煮飯這事，她知道自己是給搞砸了，心裏也正暗自懊惱著。見著金生進來，便忙問道：“娘可還在生我的氣嗎？”
金生在海棠身邊坐了下來，將自己娘子摟在了懷裏，說道：“娘沒生你的氣，只不過她知道你好多事兒沒學會，要你慢慢跟著學呢。其實這做家務也不過是熟能生巧的事兒，往後你看多了，便也就都會了。”
海棠委屈地嘟著嘴道：“金生，你可會嫌棄我是個笨手笨腳的娘子？”
“不會。”
“那你可會嫌棄我比不得別家的媳婦兒會做家務事，幫不上忙反還添亂？”她大大的眼中閃著盈盈水汽，看起來，今天的這事兒，也讓她心裏不好受呢！
“自然不會。”金生將海棠摟得更緊了些，“你既是嫁給了我，我自是不能讓你吃苦受委屈的，如今讓你動手做這些從未做過的事，已是難為了你了。”他低頭親了親海棠的唇角，只覺懷中人兒嬌柔可人，好生令人憐愛，又加上昨晚上那般折騰了一番更是食髓知味，又埋頭狠親了娘子幾下，便一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，放到了床榻之上。
這一晚，海棠那柔弱的身子被狠狠欺負了幾番。至於是怎生個欺負法，那就是這小夫妻倆吹燈熄火之後，在床上搗騰的事兒了，真真不可為外人道也。
幾次三番下來，金生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粘稠的汗水，就是到了後半夜睡下，仍是忍不住抱著海棠不肯松手，在夢中還喊了她幾聲名字，這才漸漸睡著了過去。
海棠被他狠命鬧了幾回，身上雖是受用，可也到底有些禁受不住，倚在金生懷中，聽著他睡著的均勻呼吸聲，自己也是沈沈閉上了眼去。
***
霧氣迷蒙，隱隱約約間，海棠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幅幅畫面。
“師父，那樹上的鳥窩是我掏的，不關阿曼的事，您要罰就罰我一人。”
盛夏的大莊園裏，一個少年身穿白衣，峭立的眼眉之下那一雙酒瞳格外醒目，他對著一個年長的儒生跪拜下去，身旁還站著一個俏目靈動的小女孩兒。
那女孩兒……為什麽看起來這般眼熟？
“秀臣，你又包庇阿曼！”儒生面容嚴肅，拿著長戒尺過來，走到兩個孩子面前，“都把手伸出來，兩個都該打！”
那小女孩顫顫索索地還是將手伸了出去，戒尺狠狠地抽在那女孩兒的手上，一下一下，又一下……
“啊……”海棠在夢中驚得睜開了眼來，直嚷嚷著，“疼，好疼？”
金生被她突然之間的喊聲也驚醒了過來，忙問：“娘子，你怎麽了？哪裏疼？”
她低頭在被子裏摸了摸自己的手，是在做夢，可是為什麽右手心上還真的有火辣辣的感覺呢？
那對酒瞳，她似乎在失憶之後，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裏見到了，到底他是什麽人呢，和自己又有著什麽樣的關系？那個叫阿曼的小女孩，又是誰呢？
她出了神地陷在了剛才的夢裏，身上沁出了一層冷汗，金生忙摸了摸海棠的額頭，將她摟在自己懷中問道：“娘子，可是發了噩夢？怎麽身上這般冰涼？”
海棠閉了閉眼，那夢裏的情景已經不見了，仿佛不過一層拂過腦際的浮雲，一晃眼便又過去了。
她的手貼在金生的胸膛上，小聲說：“沒有，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。”
之後到天亮的那段時間裏，金生都不敢睡熟了過去，一直不停照看著身邊的海棠，瞧她後來沈沈睡了過去，才算放下了心來。這時候天也亮了起來，金生雖幾乎一夜沒怎麽合眼，可仍是不敢貪睡，想著還有不少的活兒要幹，便小聲下了床，穿上衣裳出門去了。
那場夢發過之後，後半夜的那段辰光，海棠睡得還算是安穩，再醒來的時候，已經不怎麽記得之前做過的那個夢了，她便也沒再多想。
今兒個金生娘親早起也沒再拉長著個臉，見到了海棠還拉著她道是她這個婆婆不好，沒想著該先教她做家務的，昨兒個的事不怪她，往後慢慢再學便是。
海棠心裏有些不好意思，便道，今兒再做飯一定不會如此了。
金生娘笑說，今兒洗了衣裳就把雞餵了便成，至於晚飯等金生過午把鍋補好了回來，再瞧著跟著學便是了。
海棠心想，這樣也好，要不自個兒胡亂去做，又是一團糟亂。
餵雞嘛，不就是給雞吃食？
這又有什麽難的，海棠心想，這回該不會出岔子了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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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怎麽也沒想到，自己第一次燒飯，飯沒燒成，倒是將鍋底也給燒破了，最後還是到隔壁喬嬸家借了個鍋過來才算勉強做出了一頓晚飯，給一家人填了個肚子。
飯桌上，金生娘親的臉色有那麽些的不好看，畢竟村裏別家的媳婦都是個能幹活的，還不至於出過這般的岔子，有不少還是下田幹農活的好手。可沒想到，海棠卻是真的一樣都不會，還差點沒把廚房給倒掀了過來。
晚上，原本要吃的魚沒了，金玉也有點沮喪，悶著頭只顧著扒地瓜稀飯，一聲也不吭。
倒是小福兒年紀小，對吃的也沒那麽挑剔。再加上下午那場“廚房大戰”中，她也算是和海棠一起經歷了一番，於是也沒什麽怨言，幾口扒完了碗裏的飯就跑到院子裏頭玩兒去了。
晚上，金生拿了些紅棗先到了娘親的屋裏。金生娘親正燙了腳打算上炕睡覺，瞧見兒子進來了，便就到桌邊坐了下來，又瞧見他將一籃子紅棗擺了過來，這才笑起來：“怎麽這時候送這東西來了，擺著明天再吃吧。”
金生是瞧見飯桌上，娘的臉色有些不好，這才打算過來說上幾句好話，讓娘消消氣，舒坦舒坦。
他說：“娘，這是海棠讓我給您送來的，她瞧您今晚上飯也沒吃幾口，是關心你呢。”
金生娘親沒接過話茬，只是“嗯”了一聲。
金生繼續說道：“娘，其實今兒的事您也別怨海棠，她從前也許並沒做過什麽家務事，啥都不懂。來了咱們家這也才幾天功夫，許多事兒也都得慢慢學起來，時間長了就好了。”
金生娘親瞥了兒子一眼，這才明白這是來給自家娘子討好說情來了。
其實金生娘親心裏邊兒還是挺喜歡這個媳婦兒的，那畢竟也是自己一手撮合拉巴著給他們辦的婚事，更何況那摸骨的瞎眼婆子不也說了麽，這海棠是個旺夫的命，往後金生大富大貴可都靠她命裏旺著呢！
她搖了搖頭，伸手拿了顆紅棗往嘴裏塞去說道：“我也不是埋怨她，只不過這家務事還是得慢慢學起來，要不然往後可不要給村裏的人笑話。這樣吧，做飯的事兒等我慢慢教她吧，明兒你同海棠說，讓她先瞧著我做。”
“哎……”
“不過……那鍋破了，你還是得先把鍋給補好了。”金生娘親想到那口破了一個底洞的大鐵鍋，就不禁心疼起來。
“行，明兒我就去鋪子裏補好。”
金生見娘總算是消了氣，不再怨怪海棠，心裏也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那邊廂自家屋子裏邊，海棠也正坐著等他呢。今兒煮飯這事，她知道自己是給搞砸了，心裏也正暗自懊惱著。見著金生進來，便忙問道：“娘可還在生我的氣嗎？”
金生在海棠身邊坐了下來，將自己娘子摟在了懷裏，說道：“娘沒生你的氣，只不過她知道你好多事兒沒學會，要你慢慢跟著學呢。其實這做家務也不過是熟能生巧的事兒，往後你看多了，便也就都會了。”
海棠委屈地嘟著嘴道：“金生，你可會嫌棄我是個笨手笨腳的娘子？”
“不會。”
“那你可會嫌棄我比不得別家的媳婦兒會做家務事，幫不上忙反還添亂？”她大大的眼中閃著盈盈水汽，看起來，今天的這事兒，也讓她心裏不好受呢！
“自然不會。”金生將海棠摟得更緊了些，“你既是嫁給了我，我自是不能讓你吃苦受委屈的，如今讓你動手做這些從未做過的事，已是難為了你了。”他低頭親了親海棠的唇角，只覺懷中人兒嬌柔可人，好生令人憐愛，又加上昨晚上那般折騰了一番更是食髓知味，又埋頭狠親了娘子幾下，便一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，放到了床榻之上。
這一晚，海棠那柔弱的身子被狠狠欺負了幾番。至於是怎生個欺負法，那就是這小夫妻倆吹燈熄火之後，在床上搗騰的事兒了，真真不可為外人道也。
幾次三番下來，金生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粘稠的汗水，就是到了後半夜睡下，仍是忍不住抱著海棠不肯松手，在夢中還喊了她幾聲名字，這才漸漸睡著了過去。
海棠被他狠命鬧了幾回，身上雖是受用，可也到底有些禁受不住，倚在金生懷中，聽著他睡著的均勻呼吸聲，自己也是沈沈閉上了眼去。
***
霧氣迷蒙，隱隱約約間，海棠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幅幅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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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的大莊園裏，一個少年身穿白衣，峭立的眼眉之下那一雙酒瞳格外醒目，他對著一個年長的儒生跪拜下去，身旁還站著一個俏目靈動的小女孩兒。
那女孩兒……為什麽看起來這般眼熟？
“秀臣，你又包庇阿曼！”儒生面容嚴肅，拿著長戒尺過來，走到兩個孩子面前，“都把手伸出來，兩個都該打！”
那小女孩顫顫索索地還是將手伸了出去，戒尺狠狠地抽在那女孩兒的手上，一下一下，又一下……
“啊……”海棠在夢中驚得睜開了眼來，直嚷嚷著，“疼，好疼？”
金生被她突然之間的喊聲也驚醒了過來，忙問：“娘子，你怎麽了？哪裏疼？”
她低頭在被子裏摸了摸自己的手，是在做夢，可是為什麽右手心上還真的有火辣辣的感覺呢？
那對酒瞳，她似乎在失憶之後，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裏見到了，到底他是什麽人呢，和自己又有著什麽樣的關系？那個叫阿曼的小女孩，又是誰呢？
她出了神地陷在了剛才的夢裏，身上沁出了一層冷汗，金生忙摸了摸海棠的額頭，將她摟在自己懷中問道：“娘子，可是發了噩夢？怎麽身上這般冰涼？”
海棠閉了閉眼，那夢裏的情景已經不見了，仿佛不過一層拂過腦際的浮雲，一晃眼便又過去了。
她的手貼在金生的胸膛上，小聲說：“沒有，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。”
之後到天亮的那段時間裏，金生都不敢睡熟了過去，一直不停照看著身邊的海棠，瞧她後來沈沈睡了過去，才算放下了心來。這時候天也亮了起來，金生雖幾乎一夜沒怎麽合眼，可仍是不敢貪睡，想著還有不少的活兒要幹，便小聲下了床，穿上衣裳出門去了。
那場夢發過之後，後半夜的那段辰光，海棠睡得還算是安穩，再醒來的時候，已經不怎麽記得之前做過的那個夢了，她便也沒再多想。
今兒個金生娘親早起也沒再拉長著個臉，見到了海棠還拉著她道是她這個婆婆不好，沒想著該先教她做家務的，昨兒個的事不怪她，往後慢慢再學便是。
海棠心裏有些不好意思，便道，今兒再做飯一定不會如此了。
金生娘笑說，今兒洗了衣裳就把雞餵了便成，至於晚飯等金生過午把鍋補好了回來，再瞧著跟著學便是了。
海棠心想，這樣也好，要不自個兒胡亂去做，又是一團糟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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